庞超缓缓道。
“先生是说……造反?”贾琮低声道。
庞超摇头笑道:“只有没读过书的草寇暴民才把‘造反’二字挂在嘴边。
若说成‘清君侧’“诛佞臣”‘靖难’‘勤王’不是更好听些么,须知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。”
贾琮道:“难道皇上不怕江山有变?”
庞超道:“想来今上自认为智珠在握,凭他宵小不能翻浪。”
贾琮道: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庞超道:“这些日子你的准备也够了,该做什么便做什么。
关键时刻,不出岔子便是万幸,想来今上敢断然出手,定有后招,静观其变便是,切莫自作聪明,多做多错。”
“先生说的是,琮心里有底了。”
——
次日,京内所有衙门都收到了上谕明旨。
“近查明国库藩库亏空极重,几使国家举步维艰,若不严追完项,一任贪官优游自得,国法安在耶?
更有朋党匪人,怀私捏造悖谬之语,以惑众听,殊属可恨。
着即建清欠府,命体仁阁大学士霍鹏总掌,左宗正忠信王、桓侯贾琮、户部右侍郎冯远协佐,务必尽数追回。
凡府库钱粮之亏空,总不出侵欺挪移二项,而负责具体事务的钱粮总吏则有秉阻之责。
如本官不听秉阻,许总吏径赴司院呈明免罪,如不行秉阻,以致本官亏空被参,即将总吏一同监追,减本官一等治罪。
倘官员私徇情面,接受交代,将亏空隐瞒,经朕察出,定将接任之员正法。
料必有以为功名家货既不能保,不若以一死抵赖,将赀财留为子孙计者,凡有亏空,即使身亡,所有赃款仍着落追赔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这封明旨发出,京中各部院都炸了锅。
俸禄这么低还不让人借钱,借了钱还要追着还,这日子还过不过?当官的不是人么?朝廷仁义何在,斯文何在?
文武京官们不约而同“群情激愤”,把公务停摆了,由下至上发动起来,向上官诉苦,敦请本衙门堂官去陈情。
因忠信王只管宗亲,锦衣卫又不敢去,更没有胆子去军机处闹事,故所有京官都往冯远那去。
当贾琮押着几十个装满银冬瓜、银锭的大箱子赶到户部时,见里面人头攒动,人声嘈杂,宛如闹市,不知出了什么事。
“这位大人,正方兄可在?”贾琮拉着一个户部官员问道。
“哟,侯爷来了,冯大人正忙不过来,我带您过去。”那官员忙点头哈腰带贾琮去冯远的公房。
穿过人丛刚走到冯远公房门口,便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音。
“老冯,这些年咱的养廉银子,朝廷欠了多少,不用我说,你也清楚。
杀人偿命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要咱还钱,好说,先让朝廷把历年欠咱的养廉银子发了,我欠了国库多少银子,一分不少即刻奉上。”礼部左侍郎李木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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