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侍弄一朵脆弱的花苞。
布巾后的触感略显僵硬,或许藏着肉神像不死的奥秘。
谜底在前,时敬之有些感慨。想当初在禁地,两人忙着相互提防,满心都是视肉。他们任由肉神像烧得面目全非,实为一件憾事。
……好在一切还来得及。
时敬之没有破坏写了血字的布巾。他做了个深呼吸,银刀灵巧地寻到缝隙,终于把布巾彻底翻开
半只苍白的手露了出来。
那只手修长漂亮,肤色无比白皙,不见半点腐败之相。缓缓蠕动的肉泥之中,这只手让他脊背发寒。
他见过这只手。他吻过这只手。这只手曾将年幼的他护住,也曾给他最安稳的拥抱。
……他绝不会认错,这是尹辞的手。
在他意识到之前,饱含恶意的真相就洞穿了他的胸口。时敬之的手终于抖了一抖,银刀险些叮当落地。
尹辞正站在他身侧,瞧不到狭长切口中的景象。他还以为时敬之体力不支,刚要出言安抚,就见那人转过头,一双眼里尽是惶恐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时敬之舔舔干裂的嘴唇,声音有些虚弱。他试着寻个温柔无害的话头,却没能在血腥之中找到半点干净地方。
“我知道贺承安为何要一遍遍砍你的头了。这肉神像并非你的同类,它的芯子是用你做的。”
他近乎自暴自弃地脱口而出。
尹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他一脸空白地瞧了会儿时敬之,打算亲自凑近去看,直接被时敬之一只手拦住。
时敬之声音干涩:“最里面是你的身体。你……你最近心神不稳,不要看为好。”
说完,时掌门将白布与肉泥逐层复原。随后他拦在肉泥前,等待切口慢慢长好。尹辞没有强行推搡他,只是沉默地站着,明显在等他继续。
时敬之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,无数碎片在他的脑海中旋转,零碎的发现渐渐有了章法。
最早的帝屋神祠在弈都,由初代国师亲手所创。而后百年,只添了十几座神祠。
肉神像那般复杂,自是不可能一下子成功。最初的神祠,恐怕是以尹辞尸身为材,用以试验的场所。尹辞尸身有限,国师们不敢太过浪费,神像也建得保守。
二百年前,帝屋神祠才雨后春笋般的大规模出现。
那正是蜜岚女王的时代,那个时代恰恰出现过类似事物,他们甚至亲眼见过。蜜岚女王的术法秘典,便是以一人为核,众人为血肉。虽说“成分”不纯,它亦能够汲取精气,保证自身不灭。
不过秘典携带的是些囫囵古尸,当初时敬之只是觉得两者非常相似,没有继续深入查探。如今回想,冥冥之中,他们从未远离过真相。
尸首死透了,经脉没相连。精气通都通不了,咋再生?真要疏通精气,得用连成一整个儿的活肉才行。
陈千帆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。
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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