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鬼打了个响指，徒手掐灭了手中的香烟，兴奋道：“成交。”
房间里细细碎碎，偶尔传来纸张的声音，顾清欢竖起耳朵也没分辨出他们在做什么。
她猜，可能是在签合同。
良久，有人离开。
关门后，房间里极其安静。
剩下的那个人缓步走向顾清欢。
根据他走路的步伐，顾清欢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老鬼，不是王奇。
因为王奇是个瘸子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很明显就是冲着她的方向来的，顾清欢被捆在麻袋里，紧张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，心脏砰砰直跳。
那人走到距离她特别近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顾清欢暗自调整呼吸，逼着自己淡定，可依旧抑制不住由内而外的恐惧，浑身都在发抖。
良久，老鬼狠狠踢了麻袋一脚，踢中了顾清欢受伤的肋骨，疼的她闷哼一声。
他得逞一笑：“果然是装的。”
随后，他用力解开了麻袋。
突如其来的阳光刺的顾清欢眼晕。
还没等适应，她便被他拎着头发提起来，将脸冲向光比较亮的方向，仔细端详。
“啧啧啧，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被毁成这个样子，太可惜了。”
随后，将顾清欢丢了回去。
顾清欢这才看清，她身处的地方是一个简易彩钢房，只有一个屋，坐落在港口边，墙边窗沿下挂着许多游泳圈和咸鱼干，画面十分违和。
这个叫老鬼的人，四十岁左右，面相憨厚，皮肤黝黑，和传统意义上的坏人完全不一样。
顾清欢挣扎着坐起身，镇定自若道：“老鬼，我们做个交易如何？”
老鬼已经转身走了，听到她竟然主动和他搭话，并且对于此刻的处境没有一丝害怕，眼中多了一丝欣赏。
他笑道：“你想交易什么？”
顾清欢坦然：“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。我给你五千万，你放我走，如何？”
老鬼被她逗笑：“你这么小年纪，拿的出五千万？”
“当然。我父母给我留了一大笔遗产，只要你放了我，你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商量。”
顾清欢满嘴跑火车，说的诚意满满，她自己都信了。
可显然，老鬼并不是那么好糊弄。
“我知道你是想自救，实话告诉你，我接你这单子也不单是为了钱，所以你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顾清欢转移话题：“那我想问问，你们是要杀了我还是卖了我？”
“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他这意思就是，都有可能了。
也或许，是随机死了法。
可不管是哪一种，都足够顾清欢喝一壶的了。
顾清欢用力做了个深呼吸，淡然道：“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利益无法驱动的人或事，如果有，那一定就是筹码不够。”
“不如你直接开价，到底多少钱才能让你冒更大的险放了我。只要你开的出，我就给得起。就算我给不起，还有付云城。”
她豪气冲天，老鬼着实心动了。
可这股心动，转瞬即逝。
他惋惜道：“按理来说，你这么重利诱惑我没道理不同意，但是当下，就是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少爷正在和付云城斗法，我们被牵扯到的人，必须站队，中间派的后果，只有死路一条。我是不可能站在付云城那边的，魏灵音是我唯一的选择。所以，抱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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