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二十章_青云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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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府。”

  青唯收好字条,放走隼,跃上后院院墙,院中果然停着今早送她去玄鹰司的马车。

  她出行都带着帷帽,曹昆德派来的人只要与她身形相似,要瞒过驾车的厮役容易,瞒过驻云与留芳也不难,但是要瞒过江辞舟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  八成这人一到府上,很快就寻了个时机离开了。

  青唯不敢掉以轻心,轻手轻脚地潜进自己院中,院子里黑漆漆一片,驻云流放的后罩房里熄了灯,大概早就歇下了,江辞舟还没回来。

  青唯松了口气。

  适才疲于奔命,仓惶中,只在衣角撕了块布条,草草止住伤口的血,颠簸了一路,左臂伤处火辣辣地疼。

  她想检查自己的伤口,又担心吵醒后罩房的丫鬟,犹豫了一下,只点了一盏油灯,用铜签将灯火拨得极其微弱,在院中水缸里打了一盆水,取了药粉与绷带。

  借着灯火,青唯撤下左臂缠绕的布条,朝伤口看去。

  不出所料,她的伤势不轻,伤口虽不长,足有近一寸深,皮肉翻卷绽开,周遭已经发白。

  青唯用清水清洗了伤口,撬开药瓶,她本想直接上药,奈何药粉气味太重,若是被人闻见,只怕要生疑。青唯想了想,目光落在腰间的牛皮囊上。当年鱼七爱喝烧刀子,逼着她尝,害的她小小年纪,便知此酒玄妙,这几年她到处找他,总想着第一眼见到他,合该拿这酒孝敬,于是养成习惯,无论走到哪儿,总要装上满满一囊。

  青唯将手撑在木盆里,用牙撬开牛皮囊的木塞,咬紧牙关,将酒水淋在伤口上。

  伤处本来就疼,被烧刀子一浇,顿时如针扎蚁噬,简直像被人活脱脱刮去皮肉。

  等青唯上好药,拿绷带把伤口包扎好,身上衣裳已经里三层外三层,全被汗液浸湿了。

  所幸有了酒气遮掩,便闻不着药味了。

  身上脏得很,青唯担心惊动旁人,不敢烧热水,取来凉水倒在浴桶里,用皂角粉将浑身上下清洗干净。尔后换上衣衫,坐在妆奁前,看着铜镜中干净的脸,从嫁妆箱子中取出一个胭脂盒,将左眼上的斑纹重新描上。

  这盒胭脂是用一种特殊的赭粉所致,所描斑纹水洗不去,酒浇不去,除非遇到青灰,否则一直存在。

  青唯随后将带血的衣物扔了,把屋中的浴桶、木桶一并清洗干净,然后找了个空酒壶,将牛皮囊中剩下的烧刀子倒了进去。

  做完这一切,青唯才在屋中静坐下来。

  往好了想,今日曹昆德帮她,也许助她瞒过了江府上下,可她破绽太多了,只怕是糊弄不住江辞舟。

  她眼下几乎是确定江辞舟这个人不简单。

  不说论的,单论今夜朝天闯扶夏馆,必然是受江辞舟指使。

  青唯不知江辞舟让朝天闯扶夏馆的目的是什么,但她能猜到,他将梅娘一干妓子交给何鸿云,绝不是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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