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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爹自觉冤屈却求告无门,最终狱中选择了自尽以示清白。却不想大理寺并无再次彻查之意,反而给他凿实了藐视皇权的罪名,连累了全家。娘亲和妹妹被充入奴籍,后来一个生了重病不得医治,另一个不堪受辱而自尽,短短半年就相继去了。而我,则阴差阳错进了临安城一家乐坊,成为了地位最低下的伶人。后来有幸受到坊主赏识,才入得宫中当了乐师。”他的眼神黯淡下去,“只不过顶着罪臣之子的身份,从此便再没了入仕的可能,就算我再怎么努力,也不过是日日在这宫中蹉跎岁月罢了。”
末了,他看着她,笑得凄凉,“公主殿下,您说我又该如何呢?”
风将他身后的野草吹得凌乱无助,一如他眼里的迷茫。
“燕然,”琉悦下车的时候,低声吩咐道:“你去趟大理寺,将七年前宗正寺丞陈大人那案的卷宗找来与我罢。”
几日后的一个下午,天气终于放晴了,方吟的心情也跟着松快了许多。
她将装了花笺的木筒藏在袖里,去了沈屹的工坊。
鹤舞晴空的修复进行得十分顺利,沈屹前日里合了琴,包好苎麻布后进行了第一次髹漆。今日漆层干了之后,就要准备进行打磨和第二层的髹漆。
趁着他去调和大漆之时,方吟打算将木筒和花笺用蜡按原样粘回琴腹之中。
她把鹤舞晴空小心地抬起,翻过来放好,然后拿出了袖中的木筒。
“你这是在作甚?”
背后的声音突然响起,吓得她手一抖就把木筒扔在了地上。
方吟赶紧弯腰捡起来,小心吹掉粘在上面的浮尘木屑,蹙了眉小声嘟囔道:“先生怎的过来了也不出个声…”
沈屹不禁失笑,“你这是准备背着我在琴腹里藏东西吗?”
她的心思被说中,便有些讪讪,“反正这花笺本来就是里面发现的,我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。”
他笑意更深,“既是如此,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呢?”
方吟一想也是,顿时便挺直腰板,变得理直气壮了些。
她去取了蜡来,放火上烧融了,准备滴到木筒上。却不想这蜡融得比想象中快些,一下子便流出来好多,有几滴淌到了手指上。
初时不觉得烫,过了片刻手指才开始火辣辣地疼。方吟赶紧搁下东西,清理掉凝固在手上的蜡油,指尖的皮肤却已经烫红了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疼不疼啊?”沈屹顾不上别的,急忙拉过她的手查看,又赶紧将她带到门口的铜盆边,把她的手按进冷水里泡着。
“余安先生在吗?丞阳县主来了。”敲门声突然响起,宫女泠然在外面道。
沈屹擦干手去开了门,见俞清沉站在工坊门口,烟粉色绣折枝桃花的袄裙将她衬得面容娇艳,脸色却有些白。她身边便是手提食盒的泠然。
开门的瞬间,俞清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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