躬了身问道:“发现什么了吗?”
方吟不答,只是蹙了眉伸手往琴腹深处摸去。
沈屹和薛映淮看着她,皆是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。
约莫半盏茶的功夫,她才终于把手伸了出来,洁白的掌心竟躺着一枚样式别致的铜钥匙,上面还粘着些红色的蜡。
匙柄上刻着的两个字虽然扭扭歪歪,却清晰无比:郁离。
“这是要用在何处的钥匙呀?”薛映淮好奇地问道。
“我也不晓得。”方吟看向沈屹,见他也一脸茫然,便心知应当是哥哥藏在里面的。
她收好钥匙,对薛映淮轻声道:“这钥匙的事情,你可要替我保密呀。”
“那是自然,”薛映淮一口答应,想了想又笑道:“不过,哪有人会问我这些呢?”
她叫小厮帮两人将玉淙搬到马车上,目送他们远去,才转身回府。
通往锦州城的官道之上,只闻马车轮子的碌碌之声。
方吟与沈屹坐在马车之中,天色渐晚,二人却都没什么困意。
“给。”沈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油纸包。
“这是什么?”方吟伸手接过,边拆开边问道。
“这小饼唤做金沙落月。”
油纸里包着两枚小小的点心,上面沾满金黄色的碎屑,香气扑鼻,造型也圆润可爱。
她抬眼望着他,惊喜道:“先生何时买的?这上面撒的是什么呢?”
沈屹只是笑笑,“饿了吧,先垫一垫肚子。”
方吟拈起一枚放到嘴边,咬了一小口。
外面薄薄的酥皮入口即化,内馅儿是极细腻的去皮绿豆茸,清甜可口;上面的金黄色碎屑原来是用咸蛋黄磨细了撒上去的,烤过之后蛋黄的香气更甚,颜色也漂亮。
“这点心真是又好看又好吃,名字也好听,金沙落月,极有意境呢。”她很快就吃完了一个,将另一个连油纸放到沈屹手里,“先生也尝尝吧。”
沈屹摇摇头,道:“我不饿,你喜欢吃的话,便都吃了罢。”
方吟拗不过他,把剩下那枚点心用油纸重新包好。
“先生,我一直在想,”她捧着油纸包道,“那把钥匙上的‘郁离’二字,到底指的是什么呢?”
“应当说的是竹子吧,”他想了想道,“似乎是《女红余志》里曾有过的,说是竹子这植物‘繁阴上郁郁,促节下离离。’故而也被称为郁离。这个别称雅致,我还曾想用它来作斫琴坊的名字来着,只是师父未曾答允,才作罢了。”
“竹子么?”方吟喃喃道。
她微微掀开车帘,看着外面又沉思起来。
快到锦州城门之时,天已经微微亮起。
马车拐了个弯,停在了岳畔琴舍门口。
“小姐,你可算是回来了。”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微胖妇人踉跄着迎上前,带了哭腔唤道。
方吟刚下马车,就被吓了一跳。她借着天边微弱的光线,才看清了那张冻得发白、嘴唇青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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