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朱老伯摆摆手,“沈先生就别跟我客气了。你也是知道的,下雨天又不能割漆,我们老两口闲着也是闲着。”
“那至少留下来喝杯茶,歇歇再走吧。”沈屹转身去拿茶壶。
“好嘞。”他这才笑着应了下来。
“沈先生啊,你在这荒山野岭也住了这么些年了,要是以后有机会的话,会不会愿意换个地方生活呢?”
沈屹烧好水,取了茶叶来沏上,“老伯为何突然这么问呀?”
朱老伯呵呵一笑,“我们村子里没出过门的年青人,做梦都想着出去瞧瞧,见见世面。但你这见过市面的年青人,偏生能耐得住寂寞。”
“那老伯呢?不割漆的时节,为何不与大娘出去走走?”沈屹给他斟了茶,笑着反问道。
朱老伯笑而不语,端起茶杯闻了闻,眼神微微一亮。
这是沈屹从临安带回来的香林茶。茶叶摘于谷雨之前,香气清高而又鲜爽。入口时虽滋味略淡,但饮后颊齿留香,且有回甘久久不散。
“真是好茶呀。”他浅啜慢品,眯起眼叹道。
沈屹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,随口问道,“老伯似乎很懂茶?”
朱老伯表情有瞬间的停滞,然后立刻缓和过来,搁了茶杯状似不经意道:“我哪里懂这些高雅之物,只是闻着香,就觉得是好茶。”
沈屹也没在意,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茶。
就在弯腰欠身的时候,从他的脖子里掉出一截红绳来,绳上系着枚小巧圆润的玉璧,正正悬在朱老伯的眼前晃了晃。
“沈先生佩了玉呀?”朱老伯伸头饶有兴致地看了那玉璧一眼。
“是呀。”沈屹低头笑笑,握住那玉璧摩挲了一下,然后又放回衣襟之内。
“只有这个么?”朱老伯此时却突然又开口问,“‘可还佩有其他的玉?”
沈屹被他问得怔了一下,仔细想过之后,摇摇头道:“并无其他的。”
他只当朱老伯是好奇,就没有当回事。
然而,他没有看到的是,朱老伯听到答案之后,眉头曾微微锁紧又松散开来。
“沈先生,在吗?”门口又响起敲门声。
朱老伯起身道:“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沈屹与他一起走到门口,见门外站着一位送信的驿站使者,面带急色。
他递来一封信,同时道:“是裕都加急送来的。”然后,就匆匆忙忙离去了。
听到是从裕都来的信,沈屹以为是方吟写来的,就如她不久前的那封一样。所以,一听到意驿使话里的“加急”二字,他就赶紧将信拆开来看。
这次,里面只有一页薄薄的花笺,也不是方吟的字迹。但粗粗看完上面的寥寥数语,沈屹便如雷击般呆立当场,半分移动不得。
朱老伯赶紧扶住他,瞧着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,担忧地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仿佛过了千年,沈屹才好不容易找回一丝理智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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